便使秀发乌黑亮泽,却并不油腻,还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夫人对她是真的好,她投桃报李,也一定要将夫人揪出来!
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晰,碧玉拿过那精致的白瓷罐,倒了一点在手心,轻轻抿在了头发上,又细细篦了篦,将细小的毛躁捋得半丝不见,才满意地放下梳篦。想了想,又拿出口脂擦了一点,这才站起身来,理了理衣服,深吸一口气,走出了屋子。
正屋,沈青云还没有睡,正靠在床头看书,是婧怡随手放在床边柜子上的《九州志》。
往常夫妻二人在家,也不是一直腻在一处说话的,他或是看书,或是小憩,婧怡或是做针线,或是梳妆,屋里也是静悄悄的,却不是眼下这种寂静。
或许是有针线穿梭的声音,或者是有首饰摆在妆台上的响动,又或者,是她轻柔的呼吸?
沈青云的视线落在书上,眼前却是空茫一片,手中的书久久低停在了同一页。
细碎的脚步响起,有人进了里间。
“四爷请喝茶。”
沈青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,将茶盏接在手里,与此同时触到了一片温软滑腻的肌肤。
抬头,入目是一张宜嗔宜喜的温婉小脸。
……
婧怡走进松鹤堂正屋里间。
蒋氏半歪在床上,钗环尽去、带了条老绿色抹额,拢半床锦被,瞧着就不如白日里年轻有精神,但若细看面色,其实与往常也没什么不同。
婧怡却不管这些,自丫鬟手里端过碗:“母亲,鱼汤好了。”
蒋氏却是出奇的温和,道了句:“你有心了。”接过碗去,果然喝了整整两碗汤,
喝完后又特地夸她的手艺:“比起大厨来也不妨多让,只是我一贯吃得清淡,便觉得略微咸了些,也怪不得你。”
婧怡不好意思地低头:“是媳妇做得不好。”
蒋氏看了她一回,摇头道:“都是我的不是,平日不常同你说话,如今你见了我还唯唯诺诺的,”叹息一声,“爱之深责之切,其实我心中最疼的一直都是老四,只他小时候过于顽劣,我怕宠坏了他,这才渐渐严厉起来,不想竟叫你也怕了我,怎么都亲近不起来。”
竟是一副要与她促膝长谈的样子。
婧怡就坐在一边,噙着微微的笑,只听她说话,偶尔答应一声,将那知道的、省得的这种话翻来覆去地说。
蒋氏仿佛浑然不觉她敷衍与随意的态度,只是一味拉着她说话,夜便渐渐深了。
管妈妈走进屋来,将一床被褥铺在了蒋氏床边的脚榻上,这才给蒋氏和婧怡行礼,又对婧怡道:“王妃夜里睡得浅,您歇在这处,端茶倒水最是方便的……都是簇新的铺盖,您尽管放心用着。”
叫她睡蒋氏的脚榻。
婧怡垂下眼,语气恭敬:“母亲不舒服,我哪里歇得下来?还是先伺候母亲睡着,我再做理会不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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